這天早上,阿牧開車送木暮回學校,到接近學校門口時,木暮要求讓
他先下車。
「怎麼了?我這車可以開進學校的,不然離宿舍還有一大段距離呢。
」阿牧問道。
「謝謝你送我一程,不過請讓我在這裡下車……。」木暮低著頭,兩
手緊握在一起。
「好吧,那……再聯絡。」阿牧開始準備找地方停車。
「嗯。」
車停妥後,阿牧對木暮說:「想找我的話,我大部分時間都在第二校
區的工程大樓上課,不然,打這支電話找我也可以。」
木暮接過寫有阿牧手機號碼的紙片,再次道謝後便下車。
看著木暮離去的背影,阿牧想著,到底是什麼事情可以讓一個人憔悴
失意至此呢?雖然昨天木暮告訴阿牧他準備回學校的時候一副已經恢
復精神的樣子,但任誰都看得出,他只不過是勉強說服自己振作罷了
。
阿牧起初以為木暮是失戀了,但和木暮相處幾天後,覺得怎麼看木暮
都不像是那種會被女孩子甩掉的人。阿牧甚至心想:如果連木暮這種
長相斯文、又會唸書又會打球、待人溫柔和氣的人都被甩了的話,那
海南大學他那群朋友大概也沒什麼人可以交到女朋友了吧。
一直把打籃球當作人生重要目標的阿牧也很奇怪自己怎麼會開始有這
種無聊想法,雖然男女朋友交往的事他也聽多了,不過從來不是很當
一回事,直到遇見了木暮……。
「也罷,這不是我這個和他不夠熟識的朋友所能管的事情,或許他回
學校上課後反而能早點撫平內心的創傷吧。」阿牧這麼告訴自己,發
動車子後駛向第二校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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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暮走到寢室門口,門是鎖著的,可能室友都還在睡吧,為了避免吵
醒大家,他拿出鑰匙,深吸一口氣,輕輕打開房門……。
好久沒看到三井了,他還好嗎?自己忽然的失蹤好幾天,想必很令他
擔心吧。都是因為自己的不善表達,讓三井這麼的生氣,雖然那時候
說希望他和彩子結婚能夠幸福,但心裡真的是非常不想失去三井啊,
等會看到三井時,要怎麼對他說呢?
木暮帶著焦慮和不安的情緒進入房間,卻發現三井的床上空無一物!
到底怎麼了?他將目光投向三井的書桌,所有的東西都不見了。
三井…難道三井他……真的……?木暮無法再想下去,他頹然的走向
三井的書桌,拉出椅子坐下,痛苦的雙手抱著頭。
這個舉動發出的聲音吵醒了同寢室的小林,他睡眼惺忪的起身,看到
木暮坐在三井書桌前,便說道:「三井……他搬出宿舍了。」
木暮沒有回答。
小林嘆了口氣,走到木暮身邊壓低聲音說道:「我……不知道你們兩
個發生了什麼事情,一個是不說一聲就十幾天沒回來,一個是莫名其
妙的就搬出宿舍,我還聽說三井馬上要結婚了……。」
小林見木暮一直不回答也不回頭看他,不免擔心起來:「你……還好
吧?」
許久,他才聽到有點哽咽的聲音:「對不起,我想一個人…靜一靜,
請不要……管我了。」
小林便不再說什麼,拿著盥洗用具離開寢室。
三井的木製書桌上,如夜露般的淚水,一滴一滴的,滲入那愛的話語
的刻痕中,消失無蹤……。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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